11月17日,司徒雷登的骨灰归葬杭州。日前,记者探访了司徒雷登的私人秘书傅泾波的女儿傅海澜,她讲述了司徒雷登的晚年境况。
应召回到美国
司徒雷登1949年末应美国国务院所召,返回美国。随行的有他的私人秘书傅泾波一家。司徒雷登当时已是73岁的老人了,知道
自己离不开傅泾波。傅泾波来华盛顿得到了马歇尔将军的特批。
当年正值新中国成立之时,美国对华关系十分微妙。司徒雷登在中国时就曾有过与中共方面接触的想法,结果未能如愿。司徒雷登一回到华盛顿,美国国务院立即向他下令三个不许:不许演讲,不许谈美中关系,不许接受记者采访。
司徒雷登及傅泾波一家先是租公寓住,1953年,傅泾波在亲朋好友的资助下凑了3万美元,买下了现在这所房子,一家老小搬了进去,司徒雷登当然也就成了傅家的成员之一。
由于国务院有令,司徒雷登的社交十分有限,大多是参加一些与宗教有关的活动。有一次,司徒雷登前往纽约参加一个基督教团体的聚会,返回华盛顿的途中在火车上不幸中风,摔倒在厕所里。这一摔就摔成了半身不遂。
20世纪50年代初,“麦卡锡主义”在美国大行其道,凡是与苏联、中国等共产党国家有过关系的人都受到监控和盘查,像有名的中国通费正清都受到围攻。司徒雷登是从中国回去的大使,当然也不能例外。
傅海澜说:“麦卡锡的一个部下罗伊·科恩来到我们家,那人长得挺帅,但说起话来凶巴巴的。”科恩和傅泾波见了面,说了他来的两个目的,一是传司徒雷登“过审”,接受官方的当面质询,诸如出席听证会什么的;二是他们收到情报说,司徒雷登一直有记日记的习惯,要求他交出在中国期间的日记。
傅泾波以礼相待,但客气中给他一个软钉子。傅泾波说,司徒雷登由于半身不遂,已不怎么能说话。再者,行动不便,司徒雷登一般呆在二楼,很少下楼。他出去接受当面质询可以,但先得签一个书面协议:如果司徒雷登因出席听证会或其他质询时,病情出现异常或其他不可知的后果,美国政府必须承担一切责任。
听到这个要求,科恩与他的同行者商量后表示,“过审”可以免了。接着又提到了日记,傅泾波说:“是吗,我怎么不晓得,那得问司徒雷登本人。”科恩只好悻悻地离开了。
秘书夫妇视他为父
司徒雷登是一个纯粹的美国人。他父亲是美国去中国的第一批传教士,所以司徒雷登出生在杭州,从小说的是杭州话,11岁时被送回美国的弗吉尼亚州上学,直到大学毕业后又回中国传教。1919年~1946年间,司徒雷登在北京创办并担任燕京大学校务长27年,1946年,鉴于司徒雷登能说、能写中文,学生又遍及世界,其中有不少是国民党、共产党中的高官,美国政府任命他为驻中国大使。
司徒雷登的儿子杰克也出生在北京,杰克后来在密西西比州的一个小城市当了牧师,收入很低,没有能力照顾父亲。司徒雷登得病后惟一的指望就是傅泾波。傅海澜说:“我父母对司徒雷登完全像父亲一样看待,我们几个孩子一直用英文叫他‘爷爷’。”
司徒雷登得病后,先在海军医院住了一段时间,后来还是回到了傅家。司徒雷登对康复治疗特别积极,所以半年后病情有所好转,可以用右手写字、吃饭,也可拄着拐杖上下楼,并从屋内走到院子里。傅泾波到美国后没找工作,也没做什么生意,基本上是围着司徒雷登转。俩人一天到晚不是写信,就是去散步。 |